文/文科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商昔者长相近,邈若胡与秦惟念当离别,恩情日以新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罇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此起兴也缘取沿义,又取附义肉着于骨,叶连于枝,此附义也;肉从骨以裹之,叶顺枝以展之,此沿也;总此二义故云肉缘乎骨,叶缘乎枝,而于诗中归并之,则惟有“骨肉缘枝叶”五字而已缘又有依义,何则?。
骨为人之枝干,无肉则不能得温润,枝为树之骨基,无叶则不能得荣养,虽云此缘于彼,彼实从我得生而长,此为暗含之依之一义也故此五字中有三重玄义,不可轻放也若云缘者,则有能所之分,取附义则有所附、有能附,取沿义则有所沿、有能沿,取依义更有所依与能依,皆不作等齐之观也。
能附附于所附,能依依与所依,此为结也;彼时能依,今则为所依,彼时所附,今则为能附,此为交也;故自瞬态观之,则见其单向之结也,若自稳态观之,则见其双向之交也此为结交之义又因与缘义近,然重在沿与依二义,云沿则骨与枝为所沿、肉与叶为能沿,云依则肉与叶为所依、骨与枝为能依,又二者结交之,则互成能所之势,总此多重叠架之关系而言即为“相因”,乃能达成一动态之等齐相也。
此释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尔雅》曰:“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是四夷即四海也《公羊》曰:“于所闻之世,见治升平,内诸夏而外夷狄;至所见之世,著治太平,夷狄进至于爵,天下远近大小若一。
”故以兄弟视四夷,即是言太平之世也太平之世,亦云大同,《礼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天下远近大小若一,故空间之距离不能造成其隔阂,不独亲、不独子,故血缘之差异不能造成其隔阂,舍此二由,则举目皆可是亲友兄弟,无有路人也。
骨与肉、枝与叶,以同体故,其无空间之距离、无血缘之差异,故其相因互缘,亦在情理之中,若寻常之两人,则极易有此空间与血缘上之两重隔阂,故于此申说之也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连枝树,对枝叶之譬喻而言,同一身,对骨肉之譬喻而言;连枝之树,二树不共身,而枝相连,则是不共而共也;同身之人,二人共身,而有我有彼,是共而不共也;混揉此两种关系而言,则仍是相因互缘,此为进一步之申说也。
连、同、结、交,皆是对合“一”之态之逼近,而各有其不同之程度也,当细细察之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鸳鸯相携,参辰相隔,而鸳鸯毕竟同种,参辰毕竟同物,此纯是因空间之距离而生隔阂,而无血缘之差异之故也;常相近,即表明无空间之距离,而胡与秦也不同族,则是因其有血缘之差异而生隔阂也。
昔者,即云二人为连枝树、为同一身之时也鸳鸯、参辰,此借夫妻为喻;相近、胡秦,此借兄弟、朋友为喻又自鸳鸯而参辰,则不能言“天下远近大小若一”也,邈若胡秦,则不能言“四海(夷)皆兄弟”也,此自昔至今,是升平之过程之反向也。
唯念当别离,恩情日以新前言自昔至今,犹若自太平而趋乱世,故此则言需新之也当别离者,言一临界之时也,此前则是昔之同身连枝之态,此后则为参辰、胡秦也,别者,作身份之判识也,即辨孰为胡、孰为秦是也,离者,益空间之区隔是也,自鸳鸯相携至参辰相隔是也。
念者,《四十二章经》曰:“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万物聚散,自是非常,故于此别离之时乃生此非常之念也恩者,因于心也;情者,缘于欲也;相因故云恩也,互缘故云情也,其实一也,总云恩情,而含摄因缘,而等齐之,可也。
“日以”二字,言此虽为一临界点之时刻,若自人生观之,亦可衡量其历时之长短也聚散离别,自是非常,然董子曰“天地之常,一阴一阳”,是非常之中,实亦有其常也,恩情虽见衰也,可新之而复反其元初,即如春王正月之义是也,亦是易中一阳来复之义也,盘铭曰:“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新之义亦大矣哉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诗有四始,《鹿鸣》为小雅之始,太史公曰“仁义陵迟,《鹿鸣》刺焉”《鹿鸣》所刺之陵迟之象,即太平向乱世之转戾,一如此当别离之临界之时也诗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食野之蒿…食野之芩…
”萍也、蒿也、芩也,皆是野草,故总而言之喻者,使晓喻也,诗云:“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周行者,大道也,即前引《礼运》之大道,亦是致太平之道,亦是春秋新王之道,于人则为反其初心之道也我有一罇酒,欲以赠远人远人,即前之行路人也。
于昔则为同身连枝之人,此太平世也;此当别离时则为主人与嘉宾也,此升平世也;此后则为行路之远人,此乱世也;故其属辞比事,不可不深察也诗云:“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此酒也,若对嘉宾,则即席而尽之即可,今对远人,故惟赠之也。
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可以、欲以、愿(以),皆是祈请之语气,以二人有隔阂渐长之态势也示酒于嘉宾则即席共饮,以激发其欢愉之心;赠酒于远人则留其独酌,以促其追忆结交之本初之状;若是连枝同身之人,则何须乎酒而后见亲乎?此为其隐含之一义也。
此处用“子”以称谓之,前此则言“与子同一身”,名虽皆号为子,实则此已见隔阂,即所谓名与而实不与也,亦是春秋之一教“平生”之亲,即复申说“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一句也,叙者,追溯过往也,亦所以新之,而反其初心也。
春秋,忧患之书也,此诗亦时时见其忧患,三世之辞,放之四海皆得其准,束之人身亦见其理,故今此疏释,庶几不落穿凿之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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