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闲谭编辑 平叔闲谭
我是列五人作者 ▏蒋少龙上了年纪,难免怀旧笔者曾写过一篇《天涯石南街小学忆旧》(见2020.6.15“平叔闲谭”),还写过一篇《一路求学治学,“九九”峰回路转》(见2019.5.23“新三届”),以及《我的大学》(见2019.10.9“行脚成都”)等文。
现在该摆摆我中学时代的龙门阵了。
1994年学校90年校庆部分同学与白老师合影我的中学是成都五中,今列五中学1965年小学毕业“小升初”,我的小学有8位同学考取成都五中,我是其中之一,荣幸地成为该校初六八级二班学生为什么考五中?也许是受我的一个邻居的影响,他当时在五中读高中,还有五中离家也近一点。
五中一直就是省重点中学,其前身系中国民主革命先驱、辛亥革命元勋张培爵(别名张列五)创办于1904年的列五中学1953年该校更名为四川省成都第五中学,1994年学校举行九十周年校庆,恢复原名列五中学
列五中学校友会主办的《列五人》刊物五中是成都市为数不多历史悠久的完中记得临考前老师带我们去马镇街五中看考场,哇!与小学相比,好大的操场啊,令小小年纪的我们大开眼界考后发榜那天,我与其他同学一起来到五中看榜。
那时不发录取通知书,而是报考学校张榜公布录取学生名单,就像古时候考秀才一样好不容易从密密麻麻的榜单中找到我的名字,一颗忐忑不安之心才慢慢平静下来放回原来的地方上了中学,本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中考、高考、出国留学,这是一般的学子之路。
可惜初一课程尚未学到一年,数学只学了有理数无理数,物理化学边都没挨仔细算来,除了寒假,我们在五中真正读书的时间不到八个月1966年“5.16”以后,“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于是“停课闹革命”,学生斗老师,学生斗学生,“红色恐怖”肆虐全校以至全国。
文革初期,血统论死灰复燃,这种主张以祖先长辈的血统和身份决定个人的前途命运和发展方向的政治思想,在各个国家的封建社会和集权社会时期都存在过但却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国文革期间借尸还魂,变本加厉地被发扬到了极致,整个社会充斥着等级制和阶级斗争思想。
中学也不例外,无论学生还是老师,统统按照血统论分为三六九等革命军人、革命干部、工人、贫农(雇农、佃农)、下中农等,以及他们的子女按出生家庭成份为红五类地、富、反、坏、右(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及其子女为黑五类。
介于革命的红五类和反革命的黑五类之间的那一类出身的人,如职员、小手工业者等称为麻五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时年少的我搞不清楚什么是家庭成份,反正既不是红五类,也不是黑五类,于是我被归为麻五类为了躲避“大革文化命”,我曾和5位同学一起去串联,第一次到了北京,并参加了声势浩大的毛泽东第八次接见红卫兵,那时我才14岁。
随后全国串联被叫停,号召学生“复课闹革命”,“工宣队”进校,再后来就是“动员”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2009年部分同学与白老师、王老师合影成都五中被安排的上山下乡地方是四川省仁寿县,下乡时间至今记忆犹新:1969年1月22号我下乡那年,还不到17岁准确的说,才16岁半“复课闹革命”期间,“工宣队”指定由当时对立的两派学生各出一人,分别担任班上的“排长”和“副排长”。
我是“八.二六”的,被指定为排长,另一位“红成”的女同学是副排长由于这层“关系”,我班那位“工宣队员”(我还记得当时大家都喊他“曹工宣”)对我小有照顾说是龙马公社任何一个生产队和班上同学任由我挑选,无非是哪个生产队的工分值高一点、离场镇近一点等等。
但我没接受他的好意,而是与比我高一年级的同学下到另一个公社去了原因是我们班文革初期是学校有名的“费头子”(四川话,调皮捣蛋的意思)尽管文革开始时大家不过是14、15岁的小屁孩,但班上某些自诩出身好的“红卫兵小将”挥舞起“血统论”的狼牙棒来,却丝毫不比高年级红卫兵逊色。
班上一些出身不好(那时叫“黑五类”)的同学,经常无故被批斗甚至遭到毒打,连老师也不例外据说还在学校地下室打死过人,尽管死者不是我们班上的此事至今是个谜,如果真的打死过人的话,显然就不仅仅是什么“调皮捣蛋”啰。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残忍?难道真的如伟大领袖所说的“要武嘛”?!正是这个原因,班上一些原来受迫害的同学至今心存芥蒂,不愿参加班上同学聚会我当时是所谓的“麻五类”,虽然幸运地躲过一劫,但对此仍是有看法的,这也是我没与班上同学一起下乡到龙马公社的重要原因。
记得知青返城参加工作以后,在五中遇见当初校文革小组的王老师闲谈中她对我说,当初你们班闹得全校“有名”哟!折腾了好几年,当年被利用的红卫兵,其实不过是文革发动者政治棋盘上无足轻重的一枚棋子罢了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老人家手一挥,成千上万的中学生就全部赶到农村,接受“很有必要”的“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上山下乡?当时年少的我是搞不明白的知识青年是什么概念也不甚了了本来嘛,才16岁多一点,按照法定的青年概念也才是刚刚迈进青年的门槛要说知识,那就贻笑大方了初中一年级都还没有读完,数学只学了有理数无理数,连什么是物理化学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认得几个字,会做简单的算术题的半文盲而已就这样,没有知识却号称“知识青年”,毫无社会经验却被灌输了满脑子的阶级斗争观念,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就此被下农村而改变了命运
笔者(右一)与白老师、同学张家其合影1965年9月入学,1969年1月下乡,我们在五中的时间只有3年多一点,而真正读书的时间不到一年日月如梭,白驹过隙几十年物是人非,至今还有联系的只有白凤鸣老师白老师文革前是西南师范学院(今西南大学)的毕业生,她是我们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
特别应该感谢白老师的是,文革后恢复高考,她无偿为我补习了几次数学当初她家住在黄田坝,其爱人是清江仪表厂的工程师多亏白老师给我补习三角几何,高考时我的数学考了40分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圆了我的大学梦千禧年后,偶然的原因我参加了一次五中校友会,正式的名称应该是成都列五中学校友会。
该校友会主要是由文革前毕业于五中的校友组成,并创办有不定期内部刊物《列五人》由于该校友会大多数人已过耳顺之年,甚至有的已是古稀之年,急需稍微年轻一点的校友接班承蒙厚爱,老前辈邓永生老师力主我担任校友会理事长,并未征求我的意见就把我列为《列五人》编委会副主任和副社长。
但我当时还在上班,实在无暇兼顾校友会事务,且人微言轻又不谙世故,故一再推辞最终辜负了邓老前辈的信任,至今都心有愧意往事并不如烟。尽管有负重任,尽管在校时间有限,但我永远都是列五人。
2019年3月同学下乡60周年纪念会END原标题:《我是列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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